yyy 天炫飞鹰

天炫飞鹰

第五章

麦恩王国和地球作对也已不是一两年的事了,虽说两国每年都在交兵,但由于势均力敌,僵持不下,国内生活相对来说还算得安稳。安狄美奥12岁那年,圣皇为他和凌天逸请了一位武师来教他们兄弟二人功夫。10岁的凌天逸在当时修为《隐冥幻阳功》业已两年有余,他不愿让人约束,更不愿修习那些与神功无用的招数,却又不敢公然反对,于是在武师教他们功夫时,他不但不用心,反而将这些招数拆改得面目全非,每次圣皇检查二人武课时,凌天逸故意装作记一忘二,常惹圣皇气愤不已,他倒觉得心安理得,理所当然。接连三四个武师教他,他如法炮制,结果武师全被他气走,唯有一个教太极掌的武师留在宫里最久,但四个月后依旧如前。凌天逸暗暗记下了以往武师所教的所有招式,融汇了《隐冥幻阳功》,招数上大加改变,自创了一路亘古未有的刚柔并济的掌法“穿花绵云掌”。这一切,不但父皇母后不知,甚至连与他朝夕相对的四天王和安狄美奥也浑然不觉。

所谓的父皇母后,其实并非他的亲生父母,而是他的舅父舅母,由于自幼无父无母,又在王国长大,久了也就尊舅父舅母为亲父母,称安狄美奥亲兄长。因为意觉着凌天逸不学无术,于武学上大是差着安狄美奥许多,所以圣皇出于保护起见,从一万名应选者挑择了一位叫做迪尔莫特的美男子做他的侍者。

凌天逸自小便崇尚自由主义,自然不愿让人在身边罗嗦,几次出难题想赶走这个迪尔莫特,没想到他天生一副好脾气,从不生气。几次驱赶不成,干脆就留他在身边了。

由于在武学上表现极差,文化课上也是如斯,所有王室长者都认为这样一个俊朗少年,从此便沦为一个登徒浪子。谁晓得真正的凌天逸是个空前绝后的文武双奇才。

王室成员每人都有一身表现自己身份的服装,凌天逸自是不例外,但他却在何时都不穿,便是在正式场合也是只穿休闲装或仔服。圣皇恼也不是,责也不是,只道他脑后生着反骨。而凌天逸却毫不介怀,依然照着自己的意愿活着。

届时,安狄美奥18岁。

8月3日,是安狄美奥正式步入成年的日子。这等大事自是不可忽而视之。王室上下筹备着这次特殊的宴会忙得不亦乐乎。圣皇圣后及王公侯爵均已到齐,独不见凌天逸。安狄美奥悄悄问昆茨艾特道:“天逸上哪里了?”昆茨艾特环顾之下轩眉微蹙:“不知道,从一开始就没见着他的人。”正说间,大殿内忽地灯火全无,漆黑莫名。众人不禁稍作骚动。未及多时,演礼台上灯光交相掩映,呈现一派迷幻之意。众人只看到台中央立着一人,舞台灯光互映下耀得那人一身金丝礼装金芒四射,耳边送来的则是那首微含神秘却不乏动听的《威廉古堡》。声音饱含磁性,半分不减原唱之风,非但极似,反而较之更有几分圆润,干脆,深情。

一曲终结,大殿灯光复燃,众人这才看清台上的金丝礼装的人正是他们寻不着迹的卡纳郡子凌天逸。身旁的是宫廷乐队主唱兼四天王之一的丁迪特。

在场众人无有不惊讶的,万没想到一向玩世不恭的他第一次穿着如此正式的礼装出席此次宴会,开场出现便一鸣惊人。这无疑是给足了安狄美奥面子,也看出安狄美奥在凌天逸心中何等重要。

一曲歌毕,凌天逸由台上跃下,穿行在人群中,根本不顾别人艳慕的眼光,直来到安狄美奥跟前,解颜笑道:“哥,对不起,我不该先斩后奏,让你们着急。”

他从安狄美奥看自己的眼神中读出了惊与喜,于是对他又笑。迪尔莫特上前笑道:“郡子,你这一下可把我比得无地自容了!”凌天逸瞥着他,这个王宫第二奇帅的美男子有一头前白后黑的削薄长碎发,衬以一身正式礼服,无论从气质,容貌,身材都可以和凌天逸一决高下:“少绕着弯夸你自己了,平时还不是你更受欢迎?”

安狄美奥说:“从来没听过你唱歌,没想到竟这么好听,一点都不输给丁迪特!”凌天逸笑道:“算了吧,还是他唱得好,我也就会唱R&B曲风的,哪像他,拿起什么就会什么。”

“少谦虚了,下次到月宫去,你和丁迪特同台吧!上次就他一个就夺得了月宫大部分女孩的艳慕,你还不更比他有吸引力吗?”

凌天逸嗔道:“歇了吧你!要是这样我不干了!”安狄美奥道:“开玩笑的!不过倩尼迪她们真的很想见见你,去吧,也见见月宫什么样!”

这个下次来得可真是出人意料,月宫竟要举行武赛,既是银河系各个星球都来参加比武,哪一方胜出,则从其王室择最优秀的正统成员与月亮公主结婚--这是历代公主必须举行的仪式,就算有心上人也不能改变。这么一来,不但倩尼迪整天以泪洗面,安狄美奥也是成天唉声叹气。

昆茨艾特作为王宫统领,自然会牵入其中。看着安狄美奥闷闷于怀,也不甚乐观得起来:“怎么,觉得自己不行吗?”安狄美奥说:“没办法,这是月宫历代的规矩,谁也更改不了。参赛的必须是王室正统成员,连你也不行。据我所知,天宿星星主,地烈星少星主,都是武功奇高之辈,我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这就为难?哥你不是功夫挺好的吗?”凌天逸笑嘻嘻地步入,“我都听见了,这事好办,包在我身上,保证倩尼迪公主不会跑掉!”安狄美奥斜睨着他道:“靠你!?得了吧!我更不放心了,别以为只考验一个人的武学,还要考验文才,领导能力,像你这样?少添乱了!”

凌天逸嗔怨道:“不对了哥,上个月给你举行宴会的时候,你可说带我去的!干嘛?现在又反悔了?君无戏言啊!你是未来的圣皇,做点表率好不好?”安狄美奥道:“我可只答应带你去,没答应让你参加比武,你要是想去,就给我老实地坐着,别到处闯祸,更不许下场!”

“知道了!唠叨!”凌天逸满心欢喜倾时去个干净,嘟着嘴回去自己的绍阳殿。迪尔莫特见他不悦而归,定知安狄美奥又责备他,遣开侍从,坐于其旁问:“王子又说你什么了?”

“说什么?说我给他添乱!月宫举行武赛,谁胜出就从其王国择优秀的正统成员和月亮公主结婚,我说会帮他办好,不会让倩尼迪跑掉,结果他说我添乱!气死我了!”看着他这一脸稚气未褪的发怒模样,迪尔莫特倒真的很想笑:“其实我和王子想的差不多,你的功夫确是不怎么样,还真比不了宇宙那些有名的门派的人,再说以月亮公主那么美的容貌,哪个星球的少主不想娶。我也知道你的确是一心为王子,但心有力不足啊!”

凌天逸怒立而起,旋即又平静下来:“是,我的确是不行,那我就不跟着瞎起哄了!玩去!”顺过吉他抱在怀里,大步跨出殿去。

迪尔莫特只可能笑笑,对自己这位主子的脾气,这些年来早已摸得比西瓜还熟,越是把“气死我了”诸如此类的话挂口边,越是表明他心情极好。有什么办法,谁叫他就是一个小孩子。

紧跟着他出去,却在视野内看不到凌天逸的身影,不知道他又到哪里嚎去了。迪尔莫特在这片御花园内漫无目的地前行,忽地草丛中恍惚闪着一个人影。

循着方向过去,那个人似乎亦听到了有人向此处而来,站起身便与迪尔莫特碰了个对面。迪尔莫特笑道:“就知道一定是你,除了你,没有人倾迷这块花圃了。”

“是吗?那么有把握啊?”那人洋溢出灿烂的笑,轻嗅着手中粉色玫瑰的芳郁,来到迪尔莫特面前,“天逸呢?”迪尔莫特笑道:“抱着吉他,不知道去哪里疯嚎了。你怎么不在太后身边服侍?知道过几天月宫举行的比武大赛吗?”

“知道,今早昆茨艾特告诉我了。你是宫内第一高手,何不在这几天教王子些招数?”迪尔莫特道:“什么高手?徒有虚名罢了!索伊赛特,你还在昆茨艾特的殿里住吗?”“对,他那里环境好,地方大,比天逸这儿好,而且天天听他讲些宫里的事,觉得挺有意思的!”两人坐在花圃中的长椅上,只听索伊赛特说,“别看他表面上冷冷的,其实他内心极需要温暖,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统领,有人惧怕他,有人奉承他,可就是没有人了解他,除了天逸和我,就连王子也不能知道他全部的心事。说实话,他是咱们中最孤独的一个。”

听着索伊赛特喋喋不休地讲述昆茨艾特的事,迪尔莫特心中忽地冒起一股无名妒火,随而语调亦冷了许多:“他就那么好吗?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

但是索伊赛特好像没有听出他话中隐含,依然微微笑道:“以前讨厌,是因为觉得他太冷了,后来就觉得他很好,只不过是个不愿以弱示人于前的人罢了。你若是了解了他,定能和他成为好朋友。”

迪尔莫特显出极为不悦,但又强压在心,未表露在外:“你喜欢上他了?甚至……爱上他了?”

“爱?”这个字在索伊赛特脑中盘旋了数次,心里的欢悦也开始变凝重。爱吗?平日里与他碰触,只是有种温暖欣慰的感觉而已;不爱吗?又何以对他如此依恋?而他对待自己,分明就是哥哥对待弟弟一般的友爱,虽说占个“爱”字,但含义却是南辕北辙。

两种矛盾在心中冲击颠荡,先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而今天被迪尔莫特一提,才发觉自己对他的情感并不是亲情、友情、兄弟之情此类简而单的字眼词辞阐得明的。

难道……这就是……爱情?

一向快乐至上的男孩迷惘了。

一直默不作声,只是从他的眼神和脸色就已经看出了端倪。迪尔莫特内心的妒火燃得更旺了:“可恨!为什么?我无论什么都比昆茨艾特好,为什么他偏偏爱上那个冰冷的混蛋!”

莫名其妙地萌生了这等想法,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但随后就觉得没什么了,现在一想到昆茨艾特,就连提到他的名字,也觉得有些讨厌,更至……憎恨!

发觉喜欢索伊赛特,已是去年的事了,当时只是觉得他长相俊美,举止大方,略带点任性的活泼,时间一久才知道自己对他已是不可抹灭的迷恋,看见他高兴,自己就开心,看见他生气,自己就郁闷,在他粘着自己,要自己教他花之咒语时,他开心,自己更欢悦。想起那时候,两人在一起,就连下顿吃什么他都要向自己询问,天天在一起,谁也不离谁,对他的依恋与日暴增,而他对自己的态度亦有了变化。世上又有哪一对会如此美好?但这种美好却竟让一个整天忙着东颠西窜,对索伊赛特不询寒不问暖,只知道忙公事的昆茨艾特全盘打碎,成了几乎无法拼凑的碎片。就因为中间有个他--昆茨艾特。

霍地起身而行,把索伊赛特吓了一跳:“你去哪里呀迪尔莫特?”迪尔莫特却是连头也不回,冷冷地弃下一句:“我家里人叫我回去几天。月宫比武,我不去了!”

看着他渐渐消去的背影,索伊赛特心里忽然激起一股不祥之潮。



“嚄!人真多!看来想娶倩尼迪的还真不少呢哥!”凌天逸站在擂台上方的地球王室的指定贵宾座位上,对并肩而坐的安狄美奥打趣,“你危险喽大哥!”心中正急躁的安狄美奥哪有闲情去和他斗贫,低着声音吼道:“给我下来!堂堂地球王国郡王子,成什么样子!”凌天逸“噢”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坐下:“哥,你打算怎么办?想娶倩尼迪还是放弃?”

安狄美奥一推他的额头,怒道:“再多话我就让人把你送回去!”凌天逸向后面的索伊赛特道:“好心没好报!本来想帮他一臂之力!就这态度!切!”索伊赛特弯着手指在他头顶敲了几敲,微嘲道:“歇了吧你!就你那点功夫,刚上去就能让人揍你个半死!”凌天逸不服道:“我去!你从门缝看人啊?”旁边的涅夫莱特道:“别斗了,开始了啊!”

凌天逸斜乜着眼睛望着台上,先登台的是个青年,也不过二十一二岁,长相平平,个子倒是高得很,朗声道:“在下精烈雀门二少主,今日有幸来月宫一战。目的不用我说,大家想必也同样是为了倩尼迪公主而来。话多说无益,哪位肯来指教?”

听口气倒似很客气,但实际上却是骄傲至极,凌天逸低下眼睛道:“唉!不看这种杂碎间的比武!”

音犹未落,一人越众而出,走到台上道:“休要张狂,地烈门少门主玉冲来领教几招!”一掌击来,精烈雀门少主身子斜转,一剑点刺到他肩后井穴,玉冲手一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玉扇出来,径向剑上格去。两人一出手便斗了个旗鼓相当,在场之人无有不为之惊叹者,除凌天逸外。

地烈星归属天狼星系,距地球数百万亿光年之遥,但所用的功夫招式,竟与地球有异曲同工之妙,玉冲这柄扇盘转如风,把个用剑的精烈雀门少主舞弄得七荤八素,眼见着败下阵来。

首战便捷,玉冲自是极为得意,地烈星一阵欢腾雀跃。玉冲在宇宙武林界的声望已然不低,首战之中他便现身,这下许多跃跃欲试者都没有了激情。

凌天逸斜上一只眼睛向台上看去,方才玉冲的报名和打斗好像他根本没留意:“这小子是谁呀?”丁迪特道:“你没看到吗?地烈星的少主玉冲啊!”“他就是玉冲啊?这么快就登台了?天宿星的笨小子还没上台吗?”安狄美奥喝道:“你真想让我把你送回去是吗?”凌天逸一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说话的当口,玉冲又已连胜两阵。第三阵时,天宿星主千劫便登上擂台。

宇宙武林界常传说着“天劫地冲”之说,话意地烈门玉冲与天宿星千劫乃是至上高手。两个人平日虽非常遇,却是心智相通的好友。千劫笑道:“玉冲,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玉冲亦道:“是啊,上回你们银河推举武圣的会上,你竟没有能够胜出,太让我意外了。”千劫道:“这些客套话比武后再说吧,我可是为娶倩尼迪公主而来的!我可不客气了!”

一招攻出,正是“力劈华山”之式。玉冲横扇点到千劫腕间,却让他脚下一游,绕到自己左侧,一剑电飞而至,如炸雷也似。玉冲凝神相对,扇面一圈,平平向剑上搭去。

一扇一剑甫相交接,千劫双脚斜向一飘,剑式突变,疾刺他左肩。玉冲扇式成圆,又搭上他的剑。千劫游走如飞,始终不与他扇子相交,虽自忖内力未必输给玉冲,却想在招式上与之一决高下。

千劫脚下愈转愈快,到得后来宛若绕空飞旋一般,玉冲式式成圆,似慢实快,每一扇出,都似在身周布下一道防护网,逐渐身周白气弥漫,浑无破绽可寻。千劫手上剑越使越重,每一剑透击而入,都似刺入绵里,艰涩异常,不由得倾服于他招术之神,内力之强。

两人兵刃虽不相交,但见剑气激荡,吹得在场之人衣袂飘荡。相战良久,俱是越战越勇,内力不见削减,旁观者早已目眩神摇,瞠目结舌,作声不得。可凌天逸却是垂着眸子,竟尔小憩起来。

千劫蓦然长啸一声,运起全身内力作乾坤一掷之击,霎时间玉冲身前白气轰然迸散。玉冲心中大骇,斜身侧攻,一扇施出,却被千劫抢攻在先,一剑抹上左肋。

眼见着玉冲要肚破肠出,千劫却在刺中之前收剑跃出,笑道:“对不起,吓到你了!”玉冲复笑道:“哪里,千劫你的功夫又长进了!会后一定要告诉我你怎么练的!”说完便跳下台去。

还没有喘息,从台下又稳然行上一中年美男子。千劫一见来者,不禁暗吞冷气。来者非旁,正是当今银河武圣迪卡普里奥。

众武者皆知,迪卡普里奥乃是银河暗夜神教创始教主,近些年来暗夜神教在武林界的地位指日上升,而迪卡普里奥在宇宙间亦难遇几个敌手。而今他亲自登台,千劫怎可能有获胜的份?

尽管如此,自己作为银河中人,怎可以对长辈无礼?露齿一笑,躬身施礼道:“尊长也来夺这擂吗?”迪卡普里奥浅笑道:“我可无意迎娶月亮公主,只是来替儿迎亲罢了。”千劫道:“虽然我自知不是您的对手,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对我指点一二!”迪卡普里奥笑道:“好了,进招吧!”

千劫剑发如电,剑上似蕴万钧之力,风雷滚滚,在场之人无不感到劲风扑面,刮得面皮隐隐作痛。而凌天逸却依旧闭目自息,好似置身力外。

而迪卡普里奥只以一对双掌还击,两人翻翻滚滚斗至百余招,千劫忽而剑势突变,剑如灵蛇,吞吐闪烁,向迪卡普里奥攻来。

打斗之声虽然凶猛如潮,凌天逸却根本没听到一样,脑袋一沉一沉的,真的像睡着了一般。安狄美奥也无暇睬他,只是担心着自己和倩尼迪怕是有缘无份了。

千劫连发几剑,登时叫苦不迭,迪卡普里奥的一对双掌根本毫无空门,想攻其身根本是无稽之谈,相反他的每一掌无不是自己弱点空门,十几招后,他居然能先料到自己出剑后的隙缝,先行出掌猛击,自己倒似故意露出空门与人似的。

迪卡普里奥倏然一掌递至千劫胸前,千劫不管不顾,一剑对刺迪卡普里奥胸前,全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迪卡普里奥脚下一飘,实招化为虚招,反手一掌拍至千劫后心。千劫全力一剑走了空,身子前倾,不及回身,已被结实地打了一掌。千劫扑前两步,自行定住,回身道:“尊长果然不愧为银河武圣,晚辈得罪了!”迪卡普里奥笑道:“以你的年龄能有如此之功已是难得了,你和玉冲前途无量啊!”千劫施礼毕回到自己位子上。台上只剩得迪卡普里奥一人。

银河武圣在场,谁还敢来登台。迪卡普里奥环视四野,忽地开口对地球道:“你们地球难道没有人来吗?”

凌天逸本来是睡着的,听得言语便启开眸子冷然道:“他说什么!?”昆茨艾特道:“他就是银河武圣迪卡普里奥,暗夜神教的教主!这个人武功银河第一,宇宙界也难觅对手,少理他为妙!”

一席话,把凌天逸说得气血沸腾:“那就指名向地球挑衅吗?我去教训教训他!”说着就要下场。周围人惊恐不已,忙不迭地拦阻道:“你千万别干傻事,他是银河武圣呀!”安狄美奥喝斥道:“你在说什么梦话!?不是不叫你下场吗?再说对方是什么人物!”凌天逸听罢这才愤愤坐下。但迪卡普里奥下一句话却让凌天逸再也无法忍耐:“如果你们地球没人下场,那我只好说你们地球的武功是浪得虚名了!”

凌天逸气得一拍桌子霍然站起,一声怒啸震得全场之人耳膜鼓荡,功力弱者甚至嗡嗡之声久久不绝:“地球王室邵阳郡子卡纳凌天逸前来领教!!”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已如星丸弹射一般横掠出去,宛如御风而行,迅疾无伦,交睫中已置身擂台之上,驻足于迪卡普里奥面前。

地球王室的人都傻了眼。安狄美奥更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方才凌天逸从身边飞出,自己只觉是一阵风过,在不知不觉间,天逸竟有如此神功,任谁也参悟不到究竟是何奥义。

而凌天逸却早已忘记了在众亲人眼里他还是一个白丁,眸中冷电直射向迪卡普里奥:“你是银河武圣迪卡普里奥?你有那么高的身份干什么对我们小小地球出言不逊?不觉得有失身份吗?”迪卡普里奥面色一惊,道:“你是……卡纳……凌天逸?”

“正是!今次我斗胆向武圣领教一二!”凌天逸故意将“武圣”二字说得极重,不难听出他满心的愤恨及讽刺。迪卡普里奥却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一双眼睛饱含忧伤地直直望着他。凌天逸却不理他,蓦然前冲,一掌当头拍下。

迪卡普里奥不料他轻功精至如此,一丝大意,竟险些没避开此掌,幸亏身法如电,掌风临头,已然一飘避开。凌天逸又一掌攻到,迪卡普里奥身形一晃,绕至他背后,击出一掌。凌天逸也不回身,右腿横抬,正向他臂上扫来。迪卡普里奥唬了一惊,没想他变招如是之快,较自己不逊,不得已飘身三尺,凌天逸却以乾坤挪移转到他面前,左手指点向迪卡普里奥咽喉,右手成爪抓向他肩头。

迪卡普里奥自忖武功无人能及,哪料一上来便让这个只有16岁的小子把自己弄了个手忙脚乱,眼见两招湛湛而来,便以一式铁板桥向后仰去,他也真是了得,如此姿势居然还能踢出一脚,向凌天逸丹田。

凌天逸却反手斩向他脚踝,迪卡普里奥慌不迭缩脚弹身,向后激射出去。凌天逸闪动身形,咬定不放,坚决意欲与其一决高下。

迪卡普里奥名驰宇宙武林数十载,岂肯在一个后生面前怯战而逃。立定身形,两掌挂风,倏前倏后,倏进倏退向凌天逸攻来。但凌天逸早已将隐冥幻阳功练得精熟无比,手上的功夫也前所未见。见他周身上下竟毫无破绽可寻,更甚之无法碰到他一点,迪卡普里奥心下不禁慌了,情知一旦被打到,这一世英名便付诸东流。所以这一阵打得颇为吃力,还是有生头一遭。

凌天逸将穿花绵云掌连环施出,此掌法本就变化莫测,又佐之隐冥幻阳功和乾坤大挪移,更是狠疾无比。但迪卡普里奥身法灵诡异常,几次手掌已搭实,却不知怎的被他一滑即开。

饶是如此,迪卡普里奥已心下骇绝,这一战,实是他生平最凶险的一战。双方打了四十多招,自己竟是攻少守多,有几次还险遭不测,眼见这小子掌法变化无方,手臂倏长倏短,如同装了弹条一般,四十余招竟无一招重复,下面不知还有多少诡异莫测的招数,心中不禁骇然。

此际周围已有不少人站起观之,众人看这一场恶斗,无不目眩神驰,两条人影迅捷无伦地交换缠绕,每一招都凶险到极点,无论谁稍慢刹那便当场重伤于对方手下。

安狄美奥看了不禁暗自吃惊。与凌天逸朝夕相对了这么多年,竟不晓得他竟然拥有一身能与当今银河第一分庭相抗的奇异武功,无怪他当日要说倩尼迪跑不掉了。

迪卡普里奥其时本处下风,虽然败象不显,但却难以讨得半点便宜,自己武功虽厉,但无奈这小子如鬼似魅的身法较自己似还高出一筹,还击谈何容易?自己生平经历万战,这小子的招式内力还均前所未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是得了隐冥幻阳功和乾坤大挪移这两种旷世神功的好处。眼见还击已难,自己纵然得胜也得付出代价不可,这银河第一的威名恐怕驻日无多了。心中一乱,稍一疏神,凌天逸手掌攻到,迪卡普里奥身形一矮,双掌撞向他丹田,逼其退步,怎知他蓦然将身子倒卷而起,一掌直取其天灵。迪卡普里奥登时魂飞天外,万料不到他有此怪招,一惊之下,却不肯待毙,身体奋力前倾,虽是避过头顶,脊梁却实实挨了一掌。迪卡普里奥直抢出五步,已然立身不稳,凝神运气,内脏却已震伤。

凌天逸一掌奏效,信心更足,脚下不动,背负双手,一双精明的俊眸向迪卡普里奥投来冷蔑的眼光。

迪卡普里奥调息了半晌,情知内伤颇重,虽然伤重,豪情却增,缓缓站起身来,又走到凌天逸跟前,徐徐拍出掌来,凌天逸也颇佩服其豪勇,本不愿再施重手,可一想起他刚才向地球发出的挑衅辞,气血又涌,左脚不动,右足抬起,却不踢向他,而是让他一掌从腿下击过,不等他收手,膝弯一回,竟把他的手臂死死钳在膝内弯处。

凌天逸森然道:“还想打是吗?不服气输给我们地球这浪得虚名的武功是吗?叫你再狂!!!!”倏地将腿放开,足尖一挺,正中其心口。迪卡普里奥直飞出去,如断线风筝,一大口鲜血喷在地上,淋淋漓漓,足有一丈,台上血色一线,煞是恐怖。

凌天逸却不肯饶他,粘身过来,一记穿花绵云掌向迪卡普里奥胸前拍去,直打得他百脉崩裂,内力皆散,魂赴西天。

这一下全场震惊--三招击毙银河武圣--这等事还真的是千年难遇。但凌天逸却不以为意,双眸扫向在场之人,声音平平而出,旁人却感到震耳无比:“有哪个不服,卡纳氏在此随时奉陪!!!”

全场顷时寂然无声。凌天逸横目巡视众人,大家一望到他的目光便垂下头去,似乎怕他的目光也能伤到人。连叫十数声,无人敢应声下场,凌天逸朗声道:“既然没有人下场,那就是我们地球王室胜了!!”



倩尼迪闻得地球取得最终胜利,一时喜不自禁,也不理什么深宫规矩,跑下楼来与安狄美奥相会,一见面便相拥难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没缘了呢!”安狄美奥轻抚其背道:“我也这么认为啊!可是天逸救了我们两个!”

“天逸?”倩尼迪抬头问道,“是你常说的那个表弟邵阳郡子卡纳吗?你不是说他什么都不会吗?”四下里找寻,都没有见到安狄美奥常说的他那个银河第一帅的表弟。安狄美奥说:“不用找了,一会儿订婚宴上他该会来了!”

一小时后,订婚宴开始。上一次在月宫尽展歌喉的丁迪特此番也不例外地被女孩子们拉到台上。丁迪特却道:“一会儿你们叫我们地球王室最帅的那个男孩上台来,他唱得比我好!”水兵火星兴奋地问:“啊?最帅?叫什么呀?”“邵阳郡子卡纳凌天逸!”

“凌天逸?”女孩们哗然大动,“就是刚才打死那个银河武圣的那个人?好想见他一面啊!他在哪儿?”丁迪特道:“我也不知道,一会儿他就会来了吧!”

正道间,凌天逸穿着上次出席安狄美奥生日宴会的那套金丝礼装现身月宫正殿。上至女王,下至侍从,无一不为凌天逸的气质所迷。以前只听说过有这样一个英俊的男孩在地球,但无论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用尽天下最漂亮的词语也难以形容的俊才,更没有人会想到如此年轻的他会一举击毙银河武圣。

倩尼迪也一时惊讶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而水兵火星等却上来纠缠着他要他唱歌。凌天逸半笑半嗔道:“谁告诉你们我会唱歌的?”“丁迪特呀!”凌天逸横目向台上调音的丁迪特,厉啸一声:“回家我再收拾你!”

宴会伊始,便一派歌舞升平。其情蜜蜜,其景融融,凌天逸和丁迪特的合曲不知迷倒了多少人,特别是凌天逸的外貌衬以他清澈的嗓音,更是令许多女孩倾迷。

与女王公主同桌就餐,倩尼迪女王道:“天逸郡子,真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神奇的功夫,你救了倩尼迪,我代表月宫全体人感谢你!”凌天逸还礼道:“这种事就不必言谢了,我也是为我哥才这么做的。女王,这种比武以后就取消了吧!何必搞得大家都这么累!?”

倩尼迪女王说:“这不是我们说了算不算,得是银河武圣说了算,被你打死的迪卡普里奥传承了上届武圣的命令,所以继续保持这一制度,要想取消,必须要下一任武圣宣布。”凌天逸皱眉道:“这离下次武圣换届赛还有五十多年呢,我还能活到那时候吗?”倩尼迪女王又说:“还有个办法,银河第一剑劈光剑是只有银河武圣才配持有的兵刃,也就是说被它选中并能使用它的人就是银河武圣。”

“就是说它会挑选使用者而被它选中的就是银河武圣了?”“是!”凌天逸饮了杯酒,忽地话锋一转道:“听说月宫有一种武功叫做玄天七煞功,而且是历代女王才配练习的功夫,是不是?”

倩尼迪女王持着酒杯的手不禁颤动了一下,几滴酒不慎倾出杯来,但她却依旧以笑答言:“是啊,天逸郡子真是博学多识,这个你都知道?”凌天逸对倩尼迪女王的窘态视若无睹,依然说道:“那如此说,女王一定练得登峰造极了?”倩尼迪女王窘态尽现,手也开始作抖。安狄美奥沉声喝斥:“天逸!够了!”但凌天逸竟尔置若罔闻,继续道:“不知女王不回答,是不屑与小子动手指教,还是……您根本就不会这功夫?”

一语甫出,全场静至死寂。倩尼迪女王低头无语,倩尼迪亦然惶不知所为。安狄美奥怒不可遏,拍桌吼道:“凌天逸!!给我滚出去!!!”

凌天逸却毫无所谓,站起身径自出去了。

坐到喷水池畔,凌天逸双眸注视着远方,心潮不定。其实他并非是要倩尼迪女王出丑,而是他实在是想见识一下这令宇宙闻风胆裂的玄天七煞功究竟有何奥义。倘若倩尼迪女王会并传授于倩尼迪,那么自己则可省下一份心去保护哥哥,如果她们不会,那么自己回到地球之后加紧练功,将隐冥幻阳功练至登峰造极的地步,那么就不会再担心将来会遭到什么不测。

全神倾思至此,却没有防得有人从背后偷袭,待到知觉时对方已然一掌击落。凌天逸动也不动,手掌一竖,向后弹打,那人方欲换招再攻,凌天逸却施了一招乾坤倒转,引着那人的力道将他牵至面前。那人不禁吃惊,万没料到这个16岁的少年功力竟高深至此,一时不及反抗,顺着他的劲到他面前,好似自己主动现身一般。凌天逸上目搭上那人面庞,不禁微微一愣。

明明穿着了一身淡绿色男装,却是纤腰一束;胸口平平,显然是男孩子,却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灿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至极。容颜秀丽,比倩尼迪似还有三分娇楚可人。这样一副美貌,却是个男孩子家生相,若不是有索伊赛特这个先例,自己恐怕对他也难分凤凰。

但是不知怎的,这男孩给他的感觉……

凌天逸嗔怒道:“你跟我有什么仇?为什么要背后出手?”那男孩一开口,却活脱一副女孩子家的口气,和索伊赛特还不是同一道:“你刚才对我们女王说什么?那样诋讽我们女王便是与我们月宫人发难!别自忖刚才在擂台上打死迪卡普里奥你便目中无人!”左手一圈,忽地击去。

凌天逸十分无奈地一转身,飘移数米,却不还手:“别误会,我可没有讽刺女王的意思,我只是见识一下玄天七煞功的威力罢了!”那人不听言语,左一拳,右一脚地紧逼不舍,招招俱含内力。凌天逸左躲右闪,不予还手,最后实在恼得紧了,左手向他胸前虚推了下去,右手却已伸至他脑后。

两下快疾无伦,那人怎躲都不是,不先躲他脑后要害的攻击,却慌乱地伸手打开凌天逸探到胸前的手。柔发一飘,本是束起来的黑亮秀发此刻却飘散开来。那人一慌神,凌天逸却已纵身三尺,俊面含笑,将右手抬了起来,一扬手中之物:“还想装吗?小姐!”

果没出凌天逸所料,那人并非男子,况且月宫是以女子为主,男者往往是侍卫一路。眼前这女子虽以一身男装出现,但出手举止却将真身暴露无遗。适才凌天逸伸手探到她脑后,只是解下了她束发的发带,并无伤其之意。尽管如此,那女孩依旧倔强,不肯妥协:“知道了又怎么样?你对女王无礼的罪就能免过吗?”

凌天逸笑道:“我已说过我并无讽刺之意,真的只是想见识一下玄天七煞功罢了。请问你是哪位侍者?”

那女子脸上显出一派愠色,语气亦强硬许多:“我难道就那么像侍者?本公主哪有那么生得卑贱!?”凌天逸愣了道:“你又是哪个公主?”那女子顿足道:“你不相信?气死我了!”说话间竟转身跑掉,把凌天逸弄得莫名非常。看样子十七八岁年纪,怎知做事言谈更似十五六岁小姑娘。这月宫中人还真是奇怪至极。

又过了约莫四五分钟,水兵金星和昆茨艾特并肩而来道:“郡子,女王和王子叫你回去!”

凌天逸回至宫内,刚要向女王致歉,一斜眼睛却见到刚才的那女孩身着华贵公主装笑吟吟地坐在女王身边。灯光耀映下那女孩的面容更加昳丽无双,一旁的倩尼迪母女都不及她光华夺目。凌天逸望着她,一时竟忘了给女王致歉:“你……还真是个公主?”

倩尼迪女王道:“刚才郡子你的意思,奈儿已经转告我了。不瞒你说,自从我亲眼看到母亲因练这玄天七煞功而走火入魔后,我就一直把它封在书箱里,从来不看,更不去练,所以你要见识这功夫,恐怕是没机缘了!”凌天逸坐回位子,道:“那方才小子的话也有不对之处,冒犯了女王!”倩尼迪女王道:“这没什么!我来介绍一下,”指着那女孩道,“这是我的义女,月宫长公主神奈月,你们刚才见过面了!”

神奈月盈盈起身,笑颜嫣然,端起一杯酒道:“刚才言语不周之处,还望郡子海涵!”伸手送酒,十分客套。凌天逸看着她那如若凝脂的玉手,实在难以将刚才的迅捷身手同此女联系一起。起身接酒,却怎知神奈月手形微震,一杯酒便朝凌天逸的华装淋洒下来。眼看凌天逸就要当众出丑,却没想到他两指夹住一只空杯,腕转指翻,一杯临空淋至的酒竟让他滴点不漏地重盛回杯,一笑朗然:“谢公主美意!”一饮而尽又重新坐下。不仅神奈月吃惊,所有人都惊于凌天逸的这一绝手功夫。凌天逸却无责怪神奈月之意,对女王道:“没想到您的义女更加出类拔萃呀!不仅长相出众,武功也着实不错,可谓‘千娇百柔凝霜雪,闲手煊赫世震惊’!小子很是敬慕!”

哪里是白丁!分明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安狄美奥心中暗气,并非妒忌他的才干,而是这么多年和他同学同宿,竟然瞒得自己好苦!安狄美奥不由得又喜又惊又气。

(作者:独孤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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