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往心里流(Secret Tears)

现在是凌晨两点,我很冷,并且失眠。窗外雨水如注,打在窗户上。我悄悄从床上爬起来,生怕惊醒了他。他难得睡得这么香甜,我决不能打扰了他。我叹息……他的睡脸是如此完美,他金红色的长发就像丝绸的帘子一样装饰着他绝美的脸庞……和他无邪的笑容。
天哪……我爱着他,爱他爱到心痛(老昆啊老昆——译者注)。他总是对我说,我是他在黑暗中的光明、是他寒冷中的温暖。他说他有多么的爱我,他总是如此热烈、如此投入……我多希望我可以如他一般深情,告诉他我有多么爱他。当然,除了我爱他,我也要告诉他,他对我而言有多重要。他的忠诚让我有种……负疚感,我就是他整个世界。他从不忌讳承认他的爱,我却总是对我的爱保持缄默。就像为他发狂一样,我同样也是个工作狂。而我们的工作,不仅仅是重要那么简单。我们的生命都取决于我们工作是否成功,以及我们付出多大努力……别误会我的意思,佐伊赛特也很认真地工作并且取得相当的成功。尽管如此,他的忠诚只属于我。对他而言,我总是首要考虑。但是在工作和他之间我总是分裂的,因为我是黑暗王国四天王当中最强大、最高位的,生活和工作总是难以两全,我身不由己。
我知道这让他有多么难过……我多希望可以不用这样。看他难过的样子让我痛苦,尤其让他难过的人还是我。他总是自责,说是他太弱小太黏着我,脱了我的后腿。如果那是弱小的表现,那么我比他更加愧疚。但是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那个冷酷而强大的外表下,我和他一样的脆弱、一样没有安全感。但是我不能让他看到我那一面……为了他,我必须强大。没错,他确实说过当我需要的时候,他永远都在我身边,让我靠着他的肩膀,但我仍然强迫自己成为我们两之间更强大的那个。我不能让他看到我流泪或者沮丧的样子。他已经够焦虑的,我不能再增加他的忧虑……就在几小时之前他说我看起来很沮丧,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告诉他这没什么,只是因为有点压力。
我再次看着他……天哪,他是如此美丽……并且天资聪颖,而且如此甜蜜……这是我哪一世修来的福分呢(原文【how did I ever get so lucky? 】,我翻译的时候把它“本土化”了~——译者注)?我如此的冷酷,而且是个不近情理的工作狂。见鬼,他曾经甚至因为我的冷酷而不敢像我表达他的爱。命运为何对我如此眷顾?尽管他自己不信,但他的确很完美,任何人都会喜欢他的,然而他偏偏选择了我。
我的眼睛被泪水刺痛。然而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凌晨两点的泪,对我而言已经习以为常,每周至少三天是这样的。我不想再呆在这里,我已经恨透了总是要被迫在我的爱人和那个统治着我的女人之间做出抉择。佐伊赛特在这里并不开心,我只想和他一起过普通人的生活……他应该过的比现在更好。我的泪水滑落,我抱紧双臂。从内到外寒意彻骨……我竭力忍住泪水,我不能哭……如果惊动了佐伊赛特并被他看到的话,他会担心的。我不要他担心……我是如此强大,但是此刻我真真切切地渴望他抱住我,告诉我一切都没什么……我只想亲近他,将我的脸埋在他丝绸般柔滑的发丝里,听他美妙的声音呢喃着我的名字。
他是唯一能够透过那“冰之国王”面具看到我内心的人,唯一因为那个真实的我而喜欢我的人……那么,为什么我仍然想要隐藏我内心的情感?他爱着的是我的全部,然而我仍在隐藏……我要强大得足以成为他的倚靠。
我崩溃地瘫倒在床上时依旧无法停止哭泣。我希望佐伊赛特不要醒来、不要发现我的泪……
“昆茨埃特sama?”
太晚了……看来他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我的错……(我觉得这里老昆说“因为我的错”,指的应该是以前小佐难眠之夜吧,因为这一晚上很显然就是因为他的缘故——译者注)
“你哭了吗?”
他听到了。我没有回答,只是绷紧了身体,企图止住涌出的泪水。
“发生什么事了,亲爱的?”他问我,将他的手放在我的后背上。为了更准确地判断,我转过头看着他。如我所料,我的泪把他吓坏了。
“昆茨埃特sama!”他对我耳语,“你在哭什么?看到你这么难过,我的爱人,我的心都碎了(好温情脉脉的小佐!!——译者注)。”他的声音有些噎住了。听到他声音里的悲伤,我真希望我可以不要流泪了!
“佐伊赛特……”我终于说了出来。他温情的、因感情而湿润了的碧绿眼睛盯着我。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偎在我的怀里,双臂换上我的胸,头枕在我的肩上。
“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知道我在这里,并且我爱你,这就够了。”他呢喃着。我抱住他,脸埋在他的头发里,感到那种痛苦渐渐地消融了。
“我也爱你……佐伊赛特。我知道我从前表达得从来都不够,但你就是我全部意义所在,我很抱歉从前我没有对你表达过这些。”我声音哽咽着,尽可能紧地将他抱在怀里,绝不让他离开我。“佐伊赛特,我恨死了在工作和你之间做出抉择,我很愧疚每次都让你那么难过……”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我的唇,示意我不要说下去。
“我知道,尽管你始终沉默,从来都不说,但是那我也知道。”他微笑着柔声说。
“永远别离开我。”我哽咽着,依旧止不住流淌的泪水,“永远。”
“我永远都不会的。”他向我保证,他的拥抱更加紧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需要我,我都在你身边。你不必总是那么逞强……哭吧,没关系的(据刘德华同志说,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译者注)。”听到这话,我感到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
“佐伊赛特……”我悄声呼唤他,温存地抱紧他,用我的嘴唇贴上他的。他回应着我的吻,并用手指温柔地抚弄着我的头发(其实这段的“温存”和“温柔”两处,原文都是“gentle”,我根据老昆和小佐各自形象,用了不同的汉语词汇。话说我们汉语真是博大精深啊——译者注)。
慢慢地,寒意散去了,我们周围的世界也渐渐淡去只剩下我们。管他什么贝丽还是她那愚蠢的破水晶?此时此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就在我的臂弯里,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他离开我。

(作者:Sara Jaye;翻译:月光外的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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