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装(Dresses)

“佐伊赛特,我不确定。”
水星公主站在她未婚夫的私人卧室当中,带着坐立不安的表情看着那金红头发的男人绕着她走来走去。他挥了挥保养精细的手,拂去了她的不安。
“别傻了,亚美chan(就是昵称“亚美酱”的意思——译者注)。是你请我帮忙的,而且,毫不客气地说,我正是这方面的专家。”
亚美不否认这一点。即使如此,当佐伊赛特纤细修长的手指触到她裸露的肩膀并沿着手臂下移时,她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那金红头发的男子注意到这一点,便微笑起来。
“你太过于敏感了,这一点很可爱。”
亚美感到脸颊发烧:“喂……喂!”当佐伊赛特的手指沿着她的手臂滑下并触到她的腰上时,她开始抗议起来。那年纪略长于她的男子微微笑出声来。
“对于那件事的另一个任务,我想,”他若有所思,“在你的一个晚上,我们不能让你显得像个脸红羞涩的新娘一样,不是吗?”
蓝头发少女的脸上红透了,一贯温顺的她也显出了些小脾气:“佐伊赛特,如果你还继续取笑我的话,我就把整个事情告诉别人!”
佐伊赛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翠绿的眼睛直视着亚美蓝色的眼睛。亚美不停告诫自己不要被那眼睛当中的无辜眼神所迷惑,她明知道那不可相信,但佐伊赛特最终还是胜利了……
亚美有些沮丧地开口:“好吧,对不起。”她温柔地说,“我们……继续完成它吧。”
另一位的微笑扩展开来,他露齿笑道:“喂,亚美chan,至少要积极一点嘛!没有比帮你这个可爱的小忙更加有趣的事情了,这些天还从来没人请我帮忙呢。”
“我想请你帮这个忙会有些尴尬……”亚美轻声道。
佐伊赛特大笑了一下,但声音中带着一点苦涩:“不管怎么说,我被你感动了。现在如果你准备好的话,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亚美咬了咬唇,眼神中透出坚定:“……是的。”
佐伊赛特看起来高兴极了,他熟练地蹦到他巨大的衣柜旁:“那么现在,在一切开始之前,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穿上漂亮的、有吸引力的衣服。”
他推开了他那独具天才的衣柜的滑门,展示出了一个一个巨大的、满是盛装的衣柜(话说我不知道walk-in closet 是指的什么……)。最初的惊讶过后,亚美注意到里面有两个架子,一边一个。右边的架子放着制服,朴素的棉纺工装,长而窄的裤子和一些宽肩、收腰、设计时尚的花哨衬衣。然而另一边……
佐伊赛特看起来对他的收藏品骄傲到了极点,而他身边的那位倒吸了一口气。亚美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觉得自己应该表示点什么。
礼服连衣裙,太阳镜,吊带裙,棉纺裙,晚礼服还有半正式的裙子和上衣。这里包括了所有样式所有颜色的裙子,带花边或者不带花边的,紧身的或者宽松的。所有能想象得到的裙子在佐伊赛特大人(Lord Zoisite)大衣柜的左侧架上都找得到。
无视了亚美诧异的表情,佐伊赛特对她微笑了一下,那让她想起了格外兴奋的猫咪(Chesire cat)。佐伊赛特眼中确实闪着光彩,那光彩使亚美觉得自己像个给小孩子换装玩的娃娃。
“我们为你的约会做好准备吧。”
“佐伊赛特chan,”佐伊赛特在亚美身后拉拽蓝色蕾丝花边的时候,她轻声开口,“如果你不介意告诉我的话……你如何收藏了这些东西?”
她身后那男子在她喘息的时候轻声咕哝着,随后将花边打成一个精致的蝴蝶结:“我定做的。”他自信地回答,同时确认了一下那个蝴蝶结是个活结但同时也足够结实地能够将裙子系在亚美身上。
“你……会穿它们,是吗?”
佐伊赛特看着她的表情就好像她长了两个脑袋:“不然的话我还能拿它们做什么,亚美chan?当然除了帮你打扮去约会之外。”
亚美脸上再次飞红:“我从没看你穿过啊。”她沉吟着说。
佐伊赛特轻声大笑起来:“当四天王不在工作的时候,如果你看到任何美女出现在这地方,多留意一下,而且不要戳穿我。”
亚美觉得自己同时感到羞愧但又想笑。她不敢相信她居然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未婚夫会在休息日的时候穿着裙子出现。但同时她又微笑起来,因为佐伊赛特是她所知道的唯一有勇气做这种事情的男子。她自己都没有这种勇气。
佐伊赛特将最后几个盘结在亚美的裙子上排好,完成了装扮。随后他后退一步,脸上洋溢着快乐:“搞定了。”
亚美随即低下头,盯着她的新衣服看。她穿着一件有大背带的普通及膝蓝色棉布裙。裙摆被衬裙撑开,裙边绣着一圈白色的夏花。同样质地和样子的白色花边从一边的蓝色背带经由锁骨衬出公主线。那裙子既内敛(modest的释意是“朴实无华的”,我觉得这里表达的意思应该是那种内敛低调的内涵吧~——译者注)又很有吸引力,纯粹然而又醒目。佐伊赛特为他那内向的未婚妻做了很好的选择。
“最后一下了。”他说,随后从他刚才靠着的一堆抽屉当中抽出一个。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发夹,上面装饰着简单的白花,底部还点缀着有些小花,蓝色的丝带卷曲在周围。他几乎是有些深情地(注意,我觉得这个“almost”用得非常传神——译者注)将发夹别在了亚美的头发上,当他触到那深蓝色的头发时他的眼神是温柔的:“好了。”
(好吧,我承认……因为服装方面的词汇我本来知道的就很少,而且对各种服饰也完全没概念……于是这一段我翻译得极其纠结,可能有些词不达意的地方,大家配合想象力,凑合着看吧……汗——译者注)
拉开距离后,亚美慢慢地抬手触到了她的头发,感觉到了她头发上那精致的饰品。佐伊赛特凝视着他未婚妻的眼神有些陌生,那是一种她以前从没见他对自己用过的、带着羡慕和敬意的目光。
“你很美,亚美chan。”
她明白这些话对她而言有多重要,于是她微笑着抬头看着自己的未婚夫:“谢谢你,佐伊赛特。”她说,拉住了她那未来丈夫的手。
佐伊赛特就像他一贯的那样厚颜,又更近了一步,用手臂紧紧地环住了亚美。她接受了他的拥抱并报以温和的微笑。
他们这样的姿势保持了一会儿,直到佐伊赛特慢慢地推开亚美。亚美知道自己是唯一被他这样触碰过的女性。佐伊赛特在发问之前不确定地向她微笑了一下:“你还记得穿着这样的鞋子如何走路吗?”亚美低头看看带子系在脚踝上的高跟鞋:“不……”
佐伊赛特再次迟疑地微笑并随即伸出手:“那就再练习一下吧。”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亚美面前躬身:“我可爱的女士,如果您肯握住我那卑微的手,那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亚美笑着看他的未婚夫,眼神中带着怀疑。佐伊赛特放下手,呻吟了一声。
“亚美chan,我还是没那么男子气来这样做。”
那蓝头发的少女大笑起来:“我知道,佐伊赛特。不过已经很不错了,很不错了。”
看到她很开心的样子他也微笑起来,并再次伸出手来。这次亚美握住了它,他们一起牵着手向门口走去。亚美看着佐伊赛特毫无障碍地穿着他更高跟的长靴走路,反而她自己的步子更加犹豫和羞涩。她叹了口气,即使佐伊赛特穿着那样的鞋都比她看起来合适多了。
他留意到她的情绪,停住了脚步:“亚美chan,怎么了?”
亚美摇摇头:“没什么。”她说着也停下来,“只是……你扮成女人的话比我这个真正的女人更可爱,佐伊chan。”
佐伊赛特转过身直视着亚美:“亚美chan,别这么消沉。”他握住了她的手,但她似乎无法抬头看他。
“我知道这是非常愚蠢的……”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跟,然后看着他的鞋跟,“我很担心他会认为我不够女人味。你无论外表还是举止都比我更加漂亮。”
“亚美chan。”佐伊赛特的声音软下来,但很坚定,同时他用一根手指抬起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你认为我就很容易吗?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都发觉我的男子气还不及你女人味的一半。所以不要说那些了,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况且就算是真的,又有什么问题呢?”
亚美抬头凝视那双翠眸,那双美丽的绿色眼睛上睫毛比她自己的更长。佐伊赛特的眼神是诚挚而严肃的那是他极少显出的一面,仅仅她和另外有限的特别的人有幸看到过。在那坚定的眼神注视下她觉得自己的惶惑消散了。
“他会爱的是真正的你,不管你什么样。”佐伊赛特轻声强调,“那样才是真爱。”(原句【He'll love you for who you are and no more or less, That's how you know it's true.】直译是“他会爱原本的你,不比你现在增减一分的你,那就是判别真爱的方式。”其实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直译的话有点奇怪,所以我就意译了——译者注)
亚美的担忧烟消云散的时候,她感到自己在微笑:“昆茨埃特大人知道这件事,对吧?”她指指满地的裙子和敞开的衣柜。
佐伊赛特眨眨眼睛微笑道:“他在背后准备着更邪恶(这里的“邪恶”显然是我们现在的昵称用法,不是真正的恶意。原文“naughty”,话说我还真没找到可以直译的词汇……——译者注)的部分呢。”
亚美强忍住笑,试图保持一本正经,但那严肃的冰山脸男人买百褶短裙的画面让她不由自主地笑起来。佐伊赛特看到亚美终于感觉好一点,他的笑容也扩展开来。
“对不起,亚美chan。”他轻声说,“我没办法做个好丈夫,我唯独能做的就是,至少可以帮助你找到一个。”
亚美摇摇头,温柔地抚摸着佐伊赛特的脸颊:“我明白,佐伊赛特chan。你不必道歉。”她的手指滑到他下巴,“我们彼此彼此,不是吗?”
佐伊赛特咯咯一笑:“没错。”他有些难为情地说,“彼此彼此。”
现在感觉好多了,亚美在她闺蜜的脸颊上吻了一下之后转身。佐伊赛特迈过满地的衣服,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好了?”
亚美握紧了用来配衣服的钱包,但她的表情透出兴奋:“准备好了。”她轻声说。
转了一下门把手,佐伊赛特开了门。一个和亚美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站在大厅里,手握一束花等待着。他有深棕色的头发,和大而真诚的深棕色眼睛。在看到他的女友的瞬间他马上站直了。他睁大了眼睛,神情中充满了仰慕。
“水……水野小姐……”
亚美微笑起来,自信地步出佐伊赛特的卧室:“你好,浦和君。”
那小伙子惊讶而难以相信地微笑起来,随后将花献给她。她优雅地接过花,挽住了他的手臂,然后他们一起向城堡里的舞厅走去。转过拐角之前,亚美回眸一望,感激地向她的朋友微笑。佐伊赛特回应了她,随即那一对转过了拐角。
“红娘当得不错,不是吗?”一个深沉而浑厚的声音从大厅的另一边响起来。佐伊赛特转过身,看到四天王之首站在拐角那里,靠着一根柱子。佐伊赛特看到他的爱人和老师,便明快地微笑起来。
“我觉得我做得棒极了。”他说,随后将门更大开一点,昆茨埃特朝他走过来。他看起来很开心:“而且我觉得比起红娘我更像是美学顾问。”
昆茨埃特一边笑着一边接近了佐伊赛特:“皇家数学家和水星公主。真希望倩尼迪公主和安迪米奥殿下能够恩准他们。”
佐伊赛特转了转眼睛:“如果她看到亚美chan和他在一起比起和我在一起更加快乐多少,她会准许的。而安迪米奥殿下就会跟风。”
昆茨埃特浅笑着,贴近了他的恋人。
“我给你带了礼物。”他温存地说,随后亮出了背后的一个袋子。袋子的一侧突出着“Usui”这个名字(估计是小佐想要了很久的一款时装品牌吧——译者注)。
佐伊赛特眼睛一亮,接过袋子朝里面看。当他再次抬头看昆茨埃特的时候绽开了一个微笑:“你怎么知道?”他玩笑地问,昆茨埃特笑得更欢了,仿佛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一只小鸟告诉我的。”他贴近他的恋人并吻上他的唇,而佐伊赛特将手臂环住了恋人,扔下了袋子。那两个男子在佐伊赛特的门口忘情深吻的时候,一件若隐若现的绿色裙子从那被忘在一边的袋子里露出来,等待晚上派上用场。

(作者:blobble;翻译:月光外的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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