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樱花瓣铺天盖地洒落下来,穿过绮丽绚烂的粉红色云霞,一片又一片,像是要将整个世界淹没在这玫瑰色的梦幻之境。
“我想……美丽地死去。”
一片。
“古舒达大人,我美吗?”
两片。
“古舒达大人,我一直都很爱慕您。”
三片。
银白色披肩长发的男人紧紧抱住金红色马尾辫的少年,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似乎此刻他想要倾诉的那些话比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曾经讲过的话还要多。
但躇踌片刻,他最终只吐出了一声轻轻的呢喃。
“赛西达……”
低哑的声音像一片薄冰,寒凉剔透,仿佛稍稍一碰就会碎成齑粉。
然而,羽毛般的叹息吹在赛西达姣好精致的面容上,竟让本已双目紧闭的少年睁开了翡翠一样碧绿的眼睛。
男人银眸中的震惊尚未来得及退去,白皙纤细的手已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
“嘻嘻,古舒达大人,我没死!刚刚我只是和您开个玩笑而已。”
随着这句话,那张美丽的、还带着泪痕的小脸蛋绽放出一个妩媚、俏皮而温柔的笑容。
古舒达紧紧地抱住他失而复得的恋人,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喉咙发紧,发不出一个音节,于是便以一个吻代替了语言。
温柔地含住那对再熟悉不过的樱唇,吮着蔷薇若有若无的甜香,他感受着赛西达旖旎辗转的回应。
可是有些事情不对劲。
虽然弄不清具体是哪儿不对劲,但反正就是不对劲。
男人的灵魂深处泛起一丝莫名的寒意。
不!
若隐若现的恐惧如海蛇一般缠绕住古舒达颤抖的心,他的吻开始不自觉地带上浓烈的掠夺的味道。似乎是被恋人的热情所鼓舞,赛西达也慢慢地将手伸向古舒达没有扣好的第一颗纽扣,轻柔地抚上他的锁骨。而古舒达甚至已经没耐心使用法术,而是直接撕开了美少年的制服。
……
古舒达是在一片白光中惊醒的。
床铺上只有他一个人,根本嗅不到什么香味,取而代之的是黑暗里沉重得仿佛凝滞的空气。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可床单上的凌乱和卧室内还来不及散尽的淫靡气息却在提醒他,梦境中的情景曾经有多么真实。
床头的梳妆柜上,梦里的少年正向他微笑。然而他明白,无论如何凝视呼唤,这张照片都不会再回应他哪怕一个眼神、一个表情。
他惟一能做的,就是将这样的美梦深深冰封在心底。如此一来,出现在黑暗王国众人面前的,仍然会是那个冷酷、强大、无懈可击的冰之王——古舒达。

坐在办公室里,古舒达一边翻着桌上的文件,一边貌似认真地在听积达抱着厚厚的记录本一丝不苟地汇报工作情况。他的表情冷漠得毫无一丝裂缝。
不过说实话,他完全没注意到清秀的金发年轻人到底讲了什么。
冰银色的目光在白皙的脸上停留良久,他不由得有些失神。
昨夜的梦境仿佛还历历在目,眼前这个和赛西达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的面容不禁显得有些模糊,少年的影像恍惚间竟重叠在积达身上。

前几天,拿拉达和赛西达先后死去,而新任的指挥官安狄美奥的洗脑效果并不太好,除了在女王陛下的床上之外,他几乎不能成功完成任何任务。
恼火的贝尔因此解除了幻境之王积达的永恒之眠。
但……
“古舒达,从现在起,这就是你手下的妖魔,带他走吧。”
积达吃惊地张张嘴:“可是,陛下……”
“没什么可是!”贝尔的声音冷酷残忍地划开空气,刺入他的耳朵,“积达,我仁慈地将你从永恒之眠里唤醒,但不代表我会原谅你过去犯下的错误!听着,这一次你作为古舒达的妖魔,如果成功,仍然可以官复原职,继续做你的幻境之王;如果失败,那么……你的身体和灵魂都将灰飞烟灭,从这个宇宙中彻底消失!”
咣!
黑水晶球的权杖重重地戳在地上。
“……是,陛下。”
积达隐约记得自己被冰封的瞬间似乎有话要说,却无论如何回忆不起究竟想说什么,只能恭顺地低头弯腰,像普通妖魔一样卑微地跟着银白色长发的男人一起离开。

被贬为妖魔的积达刚刚汇报完第一要点的第一分论点的第一部分,抬头便看到古舒达落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眼神。
“古舒达大人?您……在想什么吗?”斟酌了一会儿,他犹豫着开口问道。
猛然回过神,古舒达发觉自个儿似乎神游得太远,便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平静而冷淡地反问:“这与你何干?”
积达一愣,一时间竟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剩下的部分你明天再汇报吧。”不等他想明白,古舒达又开口命令。
虽然被冰冷的声音冻得又是一怔,积达仍然中规中矩地回答了一声“是,大人”,才恭恭敬敬地退出古舒达的办公室。
在关上门离开的一瞬间,他看到古舒达将脸埋了在双手之中。
积达不由地有些担心。
当他还是幻境之王的时候,古舒达尽管冷漠,但却并不像某些妖魔传言的那样傲慢不可接近。而且在工作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认真,因此同样埋头工作的积达和古舒达之间不多的几次合作都十分顺利。
即使是现在,受到惩罚的前幻境之王被派做古舒达手下的妖魔,积达也不得不承认,或许因为毕竟曾经共事,或许因为他们是四天王当中硕果仅存的两位,那位大人待他一直不薄,也给过他不少帮助。

正因为如此,积达总觉得,他应该为他的古舒达大人做点什么,即使他实际上并不知道他到底能做什么。

整整一天,古舒达都把自己关在他的卧室里,女王陛下没有召唤他,他也没有召见任何妖魔,包括会被他在妖魔中另眼相看的积达。
等到晚上,积达终于忍不住决定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他能为那位看起来有些异常的天王做些什么。
古舒达房间的门虚掩着,没上锁。
轻手轻脚地偷偷开一条小缝,积达所看见的景象让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向来以冷酷自持享誉妖魔之间的古舒达大人,竟然像个颓废的酒鬼一样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桌上摆着几个空瓶,地上还有一堆湿漉漉的碎片。
如此反常的景象让积达完全忘记了他现在的身份,一推门便闯了进去:“古舒达大人,您……不能……”
话说到一半,曾经的幻境之王终于想起自个儿如今尴尬的处境,突然卡了壳。
出乎意料的是,古舒达并没有如他想象得那样将他赶出去,或更夸张一些,直接扔进多次元混乱空间,就像那些曾经惹怒过他的低阶妖魔那样。
“积达吗?来陪我喝几杯。毕竟从前的四天王,现在只剩下你我了。”
古舒达抬起头,漫不经心地扫了面前的年轻人一眼,嘴角居然露出淡淡的微笑,略显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不会喝酒的积达本想找个借口溜走,然而天蓝色眸子对上冰银色眸子的刹那,他注意到古舒达的眼睛竟然微微发红。积达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极寒的冰封下,原来也藏着深沉的痛,像是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冰山的最深处灼烧。
积达不由得心软了,鬼使神差地坐到古舒达的身边,拿起那男人手边的酒瓶,学他的模样替自己也斟了一杯,朝对方举了举:“干杯!”

两个人一杯接一杯地对饮着,积达已忘了自己喝下了多少烈酒,只觉得头重脚轻,脑袋疼得就像是炸裂了一样,喉咙里似乎有一块进不去出不来的烧红烙铁。
终于,他全身一软,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瞬间,积达觉得自己似乎靠在了一个温暖的地方。
一个醉醺醺的金发男孩丧失意识倒在自个儿怀里的时候,古舒达终于失去了控制。昂贵的水晶酒杯被毫不在意地摔在地上,而清秀的年轻人则被粗暴地推倒在床上。
恍惚间,积达无意识地睁开眼睛看看,而注意到那双湛蓝色眸子的瞬间,古舒达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又一个杯子被扫到地下,摔成碎片,他劈手将全身软绵绵毫无力气的积达拉起来,翻了个身,便重新压了上去。
“我的赛西达……”
拉开对方的衣服,像是膜拜一件艺术品一样,古舒达小心翼翼地用手抚摸白皙的肩和背,随后将脸贴在积达的脊背上,含糊不清地呢喃一声。
积达或许根本没听清,就算听清了,残存的清醒意识也很难让他理解这串单词所代表的复杂含义。他只感觉到有一双温暖却颤抖的手,放肆地游遍了他背后的每一寸肌肤。

古舒达不断温情而热烈地爱抚这细腻柔软的皮肤,继续喃喃地轻唤恋人的名字。从赛西达被女王杀死的那天起,他有多久没摸到过那美少年纤细的身体了?答案就在他的下腹和逐渐觉醒的什物里呼之欲出。
“赛西达……赛西达……”
他的吻一次又一次落在积达的背上,起初像蝴蝶的翅膀一般轻柔,然而很快就变得饥渴而粗暴。
感觉到金发男孩的战栗,他胯下火热的宝贝逐渐变得更加坚硬。
淡淡的薰衣草的清香透过积达的肌肤散发出来,弥漫在空气中,徒劳地试图提醒银白色长发的冰之王,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幕是怎样的荒诞不经。
但这毫无作用。
那朵娇纵任性的红蔷薇早已深深地扎根于古舒达的脑海中,连同它尖利的刺一起,浓烈的香味嚣张地盖过了所有让人觉得不对劲的气息。
虽然有些事情不对劲,但又有什么关系?
他温存地舔舐对方的颈和肩,随后将舌头滑过后背,停在腰部。
对于积达来说,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若隐若现,妙不可言的混合着些许恐惧的兴奋,他觉得自己被带入了一处完全陌生的领域。然而当他集中起注意力试图去捕捉这朦朦胧胧的感受时,那感觉却又消隐了,无情地将他抛弃于空茫一片的世界。
难道酒精能够带给他如此魔法般的体会吗?积达醉得无法去想这个问题。
这就是像是一个毒罂粟般的梦境。如果这真的是梦,他宁愿将自己放逐在梦里,永远漂浮于如此奇异的快感当中,再也不醒来。
当一双温暖的手在他的臀瓣上游走时,他微微颤抖起来。然后,几根健壮的手指在他的后庭轻轻地试探。

古舒达的理智已经燃尽。他脱下所有的衣服,随即对积达做了同样的事情。如他所见,那年轻人正像赛西达一样纤细,像赛西达一样白皙,甚至像赛西达一样敏感。
而最重要的是,他是活的。
古舒达伸进去一根手指,同时把弄积达的什物,那东西已经于之前的爱抚下半硬,然而这还不够。
当感觉到手中的欲望在膨胀时,古舒达加入了第二根手指,突如其来的挑战让积达不由自主地弓起背,接着第三根手指也塞了进去。
耐心而仔细地在那个湿润温暖的洞穴里探索,冰之王的指甲轻轻划过吮吸着他手指的内壁,向更远、更深处摸索。
“啊!”
一波快感猛然间袭来的时候,积达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尽管他依旧仿佛在梦中。
古舒达知道自个儿已经找到了那一点。
他立即抽出手指,没等金发的年轻人对这瞬间的失落做出任何回应,就飞快地撸动两腿之间的宝贝,用这坚硬、灼热的武器取代了手指的位置。随后,他开始戳刺,在他的新妖魔身上演奏自己的旋律,同时一只手抚慰着那男孩抽搐着的欲望,迫使对方以同样的节奏应和他的独舞。
“嗯……不,唔……啊啊……”
泪珠同时从积达的眼角和他现在已经完全站起来的什物顶端涌出。
抹去前液并玩弄着年轻人的弱点,古舒达戳刺得更加快速、猛烈。他一次次撞击那一点,使得身下的人不停地颤抖。
“……啊啊啊!”
积达终于在古舒达的手中爆发了,释放的瞬间,他就彻底坠入了黑暗。
而在更多的几下戳刺之后,古舒达也于积达的身体中达到了绝顶的巅峰时刻。
温暖的液体很快在他的手中冷却,凝视着前幻境之王粘稠的乳白色液体,他缓慢而沉迷地舔舐自己的手,眯起冰银色的眼睛吞咽着。
一切都黯淡模糊了,一切都是虚幻。惟独剩下积达……不,赛西达射出的粘液依旧生动鲜活。
他应该是赛西达,所以他就是赛西达。薰衣草味的蔷薇,也仍然是蔷薇。这样想着,古舒达将闭着眼睛昏睡的金发年轻人搂在怀里,坠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积达恢复意识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宿醉导致的头痛和下身火辣辣的痛混合在一起,就算从永恒之眠当中苏醒之际,残留的飞机撞伤的感觉也没这么糟糕。
他忍痛睁开眼睛,恍惚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并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
天哪!
战战兢兢地环顾四周,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又闭上眼睛,徒劳地祈祷这一切都是梦境,然而全身的酸痛和后庭灼烧般的剧痛却一直在提醒他什么才是现实。
古舒达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抱着手臂疏远而冷漠地盯着仍然瘫在自己床上的手下,黑暗帝国的制服已完整地穿在他的身上。
从冰之王的神情上,甚至完全看不出昨夜的任何痕迹。
积达被古舒达看得有些不自在,将头转向一边。他觉得自己现在至少应该爬起来穿好衣服,可真正打算这么做的时候,他意外地发觉那是件比躺着接受审视更困难的事情。不仅仅由于身上的酸痛和残留在两腿间以及体内的凌乱,更因为,不知为何,他有些惧怕将这样的凌乱暴露在那两道寒冷的目光之下。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将被子裹了裹。
空气在沉默中几近凝滞,最终还是古舒达先开了口:“我会为我做的事情负责。你想好之后,来我办公室找我吧。”
话音才落,他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几乎被他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冻僵的积达茫然地裹着被子躺在床上。
当前幻境之王终于反应过来古舒达到底说了什么、而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个害他全身难受的罪魁祸首已经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
有那么几分钟,积达的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但他终于还是挣扎着爬起来,蹒跚地摸到浴室,清理了身上和体内残留的痕迹,接着穿好衣服,不声不响地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里,除必要的工作汇报之外,积达努力避免了几乎一切和他的新上司碰面的可能。就算是汇报工作,为了尽量减少面对古舒达的时间,他也一反从前事无巨细的风格,越来越接近人类的电报了。
古舒达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事实上,积达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恭顺,而汇报的长度虽明显被削短,却仍然完全没有一点消极怠工的意思。
但尽管如此,即使是最低阶的妖魔,也看得出这长得像个洋娃娃般的前幻境之王一定是藏着什么心事。
那种心事重重的表现,让古舒达有一些不安。每次见到积达,他都会觉得身后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那双眼睛一会儿是和积达一样的蓝色,一会儿却又变成他再熟悉不过的翠绿色。

事情长时间的悬而未决让古舒达越来越暴躁,终于,连一贯以冷静着称于帝国的冰之王也沉不住气了。
有一天,积达结束了例行汇报正要离开,古舒达却冷冷地叫住了他。
“上次的事情,我不希望一直这样拖延下去,早点解决对我们两个都有好处。”
积达的身形一滞,抬起头的时候,却是一脸恭敬和无辜:“属下驽钝,请古舒达大人明示,属下一定服从命令。”
古舒达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忍耐力第一次达到了极限。
“积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傻!如果你认为我会相信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么你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古舒达大人,无论您想要怎样,属下都一定服从。如果您希望,完全可以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
积达依然驯顺地说。
明明是恭顺的语气,但在暴躁的银发男人听来,都已经像是挑衅。
冰之王终于忍不住猛地站起来,上前一步逼近对方,声音低沉:“发生过的事情,不是说当没发生就能当没发生的,积达。我不是逃避现实的人,希望你也没有比我以为得更加天真。提出你的条件吧,事情还是尽早解决为好。”
“对不起,古舒达大人,请您息怒,属下绝不是想要冒犯您。属下真的没有任何……图谋,也不会对您提出任何非分要求。”
古舒达彻底被这句话激怒了。他劈手揪住积达的衣领,带着那名年轻的男孩瞬移离开了办公室。

当积达看清他们重新出现的地点时,眼里不禁滑过一丝惊恐。他想起了发生在这间卧室里的那个充斥着屈辱的、不堪的早晨,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迟疑片刻,终于开口:“古舒达大人,我知道……赛西达的事情对您……但是请您……”
“够了,积达,赛西达的事情不用你瞎操心,没你什么事!如果你有精神,不如快点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要求!”话音未落,却被暴戾地打断。
吼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古舒达觉得头脑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线终于绷断。银色的眸子突然一暗,闪过一道冷光,逼视着积达的眼神几乎让可怜的年轻人打了个寒噤。
“如果你矜持到了对自己定价都有困难的程度的话,我不介意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帮你。”声音中除了平时的寒意,更多了几分阴沉的危险。
紧接着,不等积达反应过来,古舒达已经用行动解释了他所指的“特殊手段”。
积达重重地摔倒在床上,如果不是因为床垫足够柔软,他的牙齿一定会全部被撞掉。他试图反抗从身后压上来的暴君,将他双手腕抓在一起的那只手却像钢钳一样有力。他企图摆脱暴君的控制,却被牢牢压制,无法活动分毫。
如果说上一次,那男人沉迷地呼唤着赛西达的名字在他身上纵横驰骋像是一场迷乱的梦境,那么这一次,积达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被撕裂、被刺穿的强烈痛楚。

巨大而坚硬的利剑在体内炽热地穿行,积达试图咬住被子以阻止自己叫出声,但随后他便被尖锐猛烈的疼痛打败,从喉咙溢出无意义的哭喊。
“啊啊……呜……嗯……”
“你想要什么?”发问时,古舒达冲锋的动作慢下来,但没等对方回答,他又继续用全力猛地戳入,“你到底想开出什么价码?”
积达被第二个问题深深地刺痛了。
然而,即使并非如此,他也无力回答,因为后面传来的剧痛几乎令他窒息。那和他第一次所体验到的感觉太不一样了……他完全没有准备好。而且,哪怕就是他准备好了,他也不认为他能够从冰之王的酷刑中幸存。
“你仍然不打算回答,是吗?”
冷酷的声音刺入积达的耳朵里,古舒达的语调就和他的宝贝一样坚如铁石,而后者正在积达的后庭横冲直撞。
泪水从年轻人的眼中涌出,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一个虚弱嘶哑的声音:“古舒达……大人……请别……我不是想要……我不是……请……放过我……”
那声音就像是在寒风里飘散的落叶碎片,很快坠入尘埃。
但古舒达仍如此冷酷,他继续无情地摧残可怜的金发男孩,猛烈进攻的同时突然揪起一把金发并疯狂地撕扯,仿佛想要将它们从积达的头上撕下来。
“这样够不够?”男人一边低声咆哮,一边持续冲锋,“这够不够让你回答我的问题?”
积达知道他一定是听到了些什么,但已经被剧痛折磨得精神恍惚的他根本无法分辨出具体的音节。
年轻人的什物在他后面的隐密处被一遍遍地撞击的时候绝望地扬起头,顶端涌出一串楚楚可怜的泪珠,但是没有谁去注意到这些。
他就像是暴风雨中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唯一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在海浪的愤怒中随波逐流。
世界仿佛隐去了,只剩下剧烈的痛楚越发清晰。积达觉得体内有温热的液体沿着两人相连接的部位流出来,却已经感受不到那到底是什么——或许是血,或许不止有血。
好冷。
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毛孔、每一个细胞,都冻得瑟瑟发抖。
刺骨的冷。
并且这冷凉的感觉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他的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从骨髓中,从血管中,从搏动的心脏中。
……
古舒达依旧在冲刺,他的武器依旧硕大而坚硬,甚至是灼热。
积达因剧痛昏迷,又在更加强烈的痛苦中苏醒。混合在疼痛中的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怪异的快感,可这种快感非但无法再带给他愉悦,反而让他感到更加绝望及耻辱。
毒罂粟般的梦境终究仅仅是梦境。
如同寒冬里的落叶一般,积达感到自己被撕成了碎片,被快感与剧痛的冷风所挟裹着,跌落在空茫无依的黑洞里。

古舒达并没有杀人的打算,因此当他发现身下的男孩已经昏迷过去,感受到他的身体冰凉得有些不正常,又看见满床单暗红刺眼的血迹,便意识到自己似乎做得有些过火。于是,他终止了对遍体鳞伤的年轻人的摧残,用了几个法术替他治疗了一下,又将他的受害者摆成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替他盖上了被子,转身离开去处理无尽的工作。

银发天王的时间掌握得刚刚好。他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回到卧室的时候,他的囚徒刚刚恢复意识睁开眼睛,还带着些茫然。
然而,这种茫然并没有持续太久。古舒达出现在积达视线里的刹那,原本被法术治疗过后已经消失的伤口仿佛一下子又全部苏醒。积达不知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觉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只发生在在他的意识中折磨着他。
积达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又被冷酷的目光冻在原地。他只觉得似乎全身的肌肉和关节都完全僵硬了,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到底有什么条件,最好快点提出来,我们就算是两清了。”
冰冷的面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可那语气还是让积达打了个寒战。他从床上坐起来,垂下眼睛希望银发的男人不会看到他眼里开始汇聚的泪光,同时依然用他一贯恭顺的声音试图解释:“请您相信我……古舒达大人,我真的……没有什么条件,也保证绝不会拿那件事情做文章。请您……”
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古舒达心里其实清楚得很,他并非真的不相信这个驯顺的、并且已经不算太新的下属。作为四天王之首,他就像了解拿拉达一样了解积达。而在积达还是幻境之王的时候,他们工作上的合作非常愉快,甚至有着相当深厚的友谊。
但是……潜意识中的愧疚始终在折磨着古舒达,他很清楚,自己并非飞扬跋扈的无理暴徒,那一晚他不过是喝多了,再加上前一晚的那个梦境,才会对积达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希望能够通过满足对方的什么要求来做出些补偿来证明这一点,以便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而现在积达的态度,却只会让他愈发暴躁,甚至接近崩溃。
仿佛感受到冰山的怒火,积达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无论他再怎么说,等待他的或许都是比永恒之眠更加痛苦的酷刑……或者,也许最好的可能性是,如果古舒达还残留着足够的仁慈,那么他或许会被扔进多次元混乱空间。
既然如此,迟疑片刻,积达反而卸去了恐惧,鼓起勇气迎上了他一直躲避着的目光:“古舒达大人,既然您这样坚持,那么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希望您能够满足我一个请求——请您放过我,不要再用这件事来折磨我了。”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古舒达的表情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凝滞。
积达刚刚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仿佛也被冻成冰又碎成了粉末,头也重新垂了下去。
多次元混乱空间?
或许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总不至于比现在这种状况更加难以接受。他想。
然而仿佛几个世纪般漫长的沉默过后,积达等来的并不是古舒达的怒火,而是一句平静得几乎可以说是温柔——如果忽略语气中那些棱角分明的冰碴——的回答:“如果这就是你的要求,积达,那么我会接受。”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以后的工作,你可以直接向班丹纳汇报,她会一字不差地转述给我。”
话音才落,古舒达头也不回地转身,浅色披风在门口一闪,房间里便只剩下积达一个人,寂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之后,积达果然没再见过古舒达。他那从前的同事、如今的上司似乎有意躲着他,只有奥尼瓦班丹纳将他的工作汇报收集起来交给古舒达,再从那里拿回批示还给积达。

古舒达似乎完全将自己冰封了起来。如果说,赛西达活着的时候,他还会偶尔对那少年露出温柔的微笑;如果说,赛西达死后,他至少还会偶尔对妖魔的工作表示赞赏或者对安狄美奥露出不屑的敌意;那么,现在,他唯一剩下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

但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不久以后,代表着光明和争议的水手战士们最终还是找到了黑暗帝国在北极D点的入口,于是她们带着银水晶出现在了黑暗帝国。

激战中,被五个姑娘团团围住的积达突然想起,他在被女王陛下冰冻之前,是准备将水手月亮、水手水星和水手火星的人类身份告诉她。
不过现在显然已不再需要这些情报了。
皂泡、火焰、雷电和光束同时向他袭来,积达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死去。死就死吧,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死去了,而且他至少从不曾背叛帝国。或许在死后的世界里,他还能见到从前的好同事拿拉达还有好朋友赛西达也说不定。他甚至想到,如果在那个世界还能再次见到古舒达,或许他们会有机会将事情全都解释清楚,做回曾经的朋友。
当然古舒达大人那么强大,要在那个世界见到他,大概还要等上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吧?或者,如果黑暗帝国胜利,不知陛下会不会复活原来的四天王呢?他有些自嘲地想。
积达闭上天蓝色的眼睛,安然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死神却失约了。

他觉得自己被圈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然而还没等他感觉到那个怀抱的温度,就又被一把推开。
积达诧异地抬头睁开眼睛,看到古舒达站在他的面前,仍然是那样冷漠地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平静得像一座石雕。
“欠你的,我已经还清了。”
似乎是不带一丝情感色彩地扔下这句话,古舒达转身离去。
而在积达看来,古舒达的转身滞涩得就好像人类电影当中的慢动作。他觉得自己应该解释点什么。他想说,他从来就没有要求古舒达负什么责任;他想说,他不原谅是因为他本来就从没有怨过;他想说,他懂得古舒达失去恋人的痛苦,而他愿意尽一个朋友的义务给他一点精神安慰,尽管那年长者或许并不需要;他想说,希望他们仍然可以做朋友,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是,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来,便发觉仿佛全身的能量已经被抽空,而世界正逐渐被淡粉色的光芒所笼罩。
他意识到,那是银水晶的光芒。
随后,和古舒达一样,他就在那光芒当中消失了。
水手战士继续前进,女王召唤了其他妖魔抵御,就好像曾经的四天王从没有存在过。

(作者:Jade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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